近期最好的华语片,是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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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这部电影获得了 2022 年台北电影节四大奖项,被提名为金马奖最佳纪录片,并且入围了 2023 年香港国际电影节。
与国产家庭片不同的是,影片导演将镜头对向了自己的家庭。他用直白的记录,反映出中国式家庭的缩影。
《神人之家》
阿良已经离家多年,他不曾主动给家里打过电话。
这天母亲的一通电话,让阿良重新回到自己一直想要逃离的家,并用镜头记录下家里这三年的变与不变。
阿良为什么想要逃离?因为这个家对他而言是个 " 负担 "。
阿良的父亲年轻时样貌英俊却嗜赌成性,先是花家里的钱赌,后面借钱赌,到最后两个儿子都要拿钱去给他还赌债。
为了支撑这个家,母亲只能埋头苦干的赚钱。阿良和哥哥气父亲戒不了赌瘾,气母亲一味包容退让。
于是,成年后的阿良选择了逃离,留下哥哥留守在父母身边。
这次回来,四人并没有因为久别重逢而喜悦,更多的是难以说明的生疏和紧张。
哥哥与父母住在一起,尽管天天见面,互相却不怎么说话,沉默成了家里的底色。
房内的阁楼上,供奉着神明。
" 你腰痛就不要爬楼梯啊。"
" 我要上香。"
" 你上香管用吗?"
" 你不在家,你哥哥,你爸爸都不在家的时候,只有他们陪着我。"
母亲每天一次不落的为神明上香,好像不为占卜问路,而是在寻找精神寄托。
哥哥一直留守在家做些小生意,但都没能成功,甚至背上了外债。自己还有一个上学的儿子要供养,日子过得捉襟见肘。
自称能通灵的哥哥,似乎也没能得到神的庇佑。
哥哥发现自己能通灵还是在小时候。
那天哥哥与阿良打架,被母亲训斥后哥哥哭着上了阁楼。
当时还年轻的父亲常常会在楼上静坐。父亲叫哥哥闭上眼睛坐着。
于是,哥哥就看到一顶八人扛着的大轿,五显大帝就随行在轿子旁,轿里面坐着玄天大帝。
父亲知道后,认为哥哥是在胡说八道,就叫哥哥猜一下这次彩票的中奖号码。
结果开的号码和哥哥说的一模一样。当时父亲兴奋地说,现在要变穷都很难了。可后来就再没中过。
也就是从那时候起,哥哥时常与神对话。
在这次种番茄前,哥哥特意问神明选了一个黄道吉日。
这是哥哥第一次种番茄,因为没有经验,他小心呵护着每一棵小苗,像是照顾自己的孩子。在干活时伤了手,也是随便包扎后抓紧继续。
对于一个做什么事都不太顺的人来说,开始新的尝试总是会格外用心谨慎。
可天不随人意,多日的连阴雨把番茄苗全淹了。
看着小心伺候的地变成泥潭,哥哥和侄子走在里面做无用的挽救。
都说天无绝人之路,田里的淤泥堵在哥哥的心口,使他说不出一句话。
田地遭殃,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。哥哥坐在阁楼上,面前是他可以对话的神明。
" 你讲啊。"
" 我讲什么。"
" 你问小番茄怎么办啊!"
没有人给侄子说过哥哥的辛苦,但地里的场景已经让他着急的掉眼泪。
他边哭边说神明没用,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,催着父亲与神明对话。
神明像是迷宫中的指引,能让慌乱的脚步走得安心些。
面对侄子的哭泣,哥哥只能用神明又不懂农作物来安慰他,同时也来开解自己。
到底有神明吗?
此时,自称能够通灵的哥哥也沉默了。
他准备再种一次番茄,和上次一样小心翼翼地,谨慎地对待每一棵树苗,只求能够风调雨顺,有所收获。
这一次,树苗在哥哥的期待中一天天长高,结果。
此时的画面是整部片子中色调最鲜亮的时候。
阿良看着打理树苗的哥哥,突然开口说觉得对不起,因为自己的逃离,让他背负了太多。
哥哥也告诉阿良,虽然他总身在外地却并不是孤身一人。
镜头记录下了这对少言寡语的兄弟间短暂出现的温情,由此影片后半段都缓和了下来。
父亲身体每况愈下,但依然嗜赌如命。即便被确诊出癌症,相较于治疗他更关心的还是中奖号码。
即使说话都费劲,他也要给彩票店老板打电话下注。
家人虽对父亲赌博的行为不满,但在他说想吃烧仙草时,阿良还是会问要不要加料。
这种扯不断又理不清的感情,只有用家人的身份才能体会的到。
在这之前,阿良觉得家已经是一个没什么可留恋的地方。但现在发现,它是褪不去气味割舍不掉的影子。
在影片中,阿良好几次询问自己的家人,真的有神存在吗?
母亲生病,不去医院看病吃药,而是按照神的旨意来消解病痛。
哥哥说能通灵,替乡里乡亲求神问路,自己的事业却风雨飘摇。
父亲想靠看神像前的烟雾破解财富密码,却屡赌屡败,甚至欠债。
这个求神庇佑的家,似乎并没得到神的回应。
所以神,到底是什么?
在西方文艺复兴之前教皇的统治下,当时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隐藏着神的指示。包括席卷整个欧洲的被称之为 " 黑死病 " 的鼠疫大瘟疫。
它夺走了 2500 万欧洲人的性命,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。
当时瘟疫肆虐,却被教皇认为是神对人们的惩罚,因此下令让人们都背上沉重的十字架游行,并用炭火烧肿起的淋巴来驱逐恶遂。
因为当时还没有科学,所以人们对一切未知的事物都抱着恐惧和虔诚。
而今天,我们已经可以用科学来解决生活中的很多问题,为什么还有神的存在。
小妹觉得今天的神已经去除了以前的功能化,它更像是贴近内心的精神寄托。
在影片快结束时,有了成功种植番茄的经验,哥哥决定包更多的地种农作物。母亲依然会为哥哥担心,但哥哥这次毫不犹豫。
也许是因为他失败过所以不害怕,也许是因为他成功过,所以他知道要成事还得靠自己。
哥哥依旧会在开工前向神明祈福,他尊重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习俗,也做好了开垦人生新领域的准备。
片尾阿良带着母亲去看大海,看着眼前的海母亲说像湖。
母亲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近大海,好像是为了看清它们的区别。
在母亲眼里,不论海还是湖,它们都是水。就像不论是人为不断努力,还是神意让命运的齿轮转动,首先都要种下第一颗种子,才有实现另一种可能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