​《红楼梦》中之贾瑞

《红楼梦》中之贾瑞

贾瑞

范巧平

都说王熙风机关算尽、心狠手辣。最毒妇人心哪！看了贾瑞之死，我们就真正领略到了王熙风的阴毒。

贾瑞年纪轻轻，父母双亡由祖父贾代儒将养。却说贾代儒也算一代老儒在贾府私熟里当一名教书先生。一向过着清贫的日子，对贾瑞的管教也算严格，不让他到外面吃喝嫖睹，每到外面都得经过他的同意。二十岁的人啦还和祖父在私熟里学习四书五经大学中庸。祖父有事时也能帮他照看学堂。怎耐学堂里的学子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，不好管教。尤其是薛潘的到来，不受管束三天打鱼 两天晒网，仗富欺人。把学堂的风气搞得乌烟瘴气。特别还和一些同学搞同性恋，讲一些污秽的话，把一帮学子都带坏了。贾瑞就算倒霉一个，祖父想让他考取功名，可他年纪也不少了，男女之事早已习得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嫂子王熙风垂涎三尺，作起了文章。恰逢一日，王熙凤到宁国府吃寿宴，也就是贾珍的爹大寿之日，王熙凤去探视病人侄儿媳妇儿秦氏也就是贾蓉的妻子，晚走了一步去看戏。在路上被躲在石头背后的贾瑞试探着调戏。王熙凤想你小子这幅像来贪我便宜有你好果子吃，非整死你不可。可脸上笑嘻嘻的假意迎合着他，让他有了进一步的狂想。隔三差五去熙风宅下找她，正好熙风有事不在。平儿纳闷问风姐，风姐哼了一声说道“这畜生合该作死，”风姐跟她如此这般说了一下。平儿说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”，没人伦的东西 ，叫他不得好死。风姐说等他来了我自有道理。须不知风姐早已设下毒圈套，专等贾瑞往里钻。

时日瑞大爷春风满面来到风姐住所，风姐假意殷勤让茶让坐。贾瑞一来二语就打情骂俏起来，风姐假意奉承。让贾瑞听了抓耳挠腮，喜不自禁。当即表明心迹死了也愿意！风姐又说了一些个相思僚拔人的话。贾瑞越发的心猿意马，更往风姐怀里挨揍了些。风姐假说别让丫头们看见，约会了时间地点于晚上见。须不知这是一个作死的圈套。你道风姐让贾瑞在哪里约会。起更后在穿堂儿等她，贾瑞听了如得珍宝，忙问道：“你别哄我。但只哪里人过的多，怎么好躲的？”风姐道：“你只放心。我把上夜的小厮们都放了假，两边门一关，再没别人了。”贾瑞听了，喜之不尽，忙告辞而去心内以为得手。盼到晚上，摸黑进了荣府，趁掩门时钻入穿堂。果然漆黑无人，西门已关只留东门未关，贾瑞侧耳倾听，半日不见人来，只听咯噔一声，东边的门也关了。贾瑞急得不敢作声，悄悄出来将门撼了撼，关的铁桶一般。此时出去亦不可能，南北皆是大房墻，要跳亦无攀援。这屋内又是过门风，空落落又是腊月天气夜长风大，侵肌裂骨，一夜干等未曾冻死。好不容易盼到天明，只见一个婆子开了东门又去开西门，背对着他不曾理会，才双手抱臂一溜烟跑回。未曾想祖父见他一夜未归，料定他在外非饮即赌，嫖娼宿妓，那里想到这等事情，气了一夜。早己等候在那里。贾瑞捻着一把汗，慌称自己在舅舅家住了一晚，代儒不依不挠还是打了三四十板，不许吃饭，令他跪在院内读文章。可怜贾瑞冻了一夜，又遭毒打，饿着肚子，跪在风里读文章，其苦万状。但他咋也想不到是风姐捉弄他，仍对风姐怀揣梦想。

天作孽犹可违 自作孽不可活，又过两日得一空，便去会风姐，问寻原因，风姐故意抱怨他失言，贾瑞急的发了誓。风姐因见他自投罗网，少不得再寻别计令他知改，故又约他道：“今日晚上，你来我这房后小过道里那间空房子里等我，可别冒撞了”。贾瑞道：“果真？”风姐说：“谁可哄你，你不信就别来。”贾瑞道：“来，来，来。死也要来！”风姐道：“你先去罢。”贾瑞料定此次晚间必妥，不会出差错，便先去了。那知风姐接下来便点兵派将，设下圈套。贾瑞心里像揣着一只猫坐卧不安，熬不到晚上，偏家里又来了亲戚，直到客走祖父安歇了，方才溜进荣府，直往那夹道中屋子里等着，于热锅上的蚂蚁干转。左等不见人，右听也不见声音，心下自想：“别是又不来了，又冻我一夜不成？”正在乱猜，只见黑魆魆的来了一个人，贾瑞断定是风姐，不管青红皂白，饿虎扑食，等那人来至门前，便如猫捕老鼠抱着叫道：“亲嫂子，等死我了”说着就亲嘴扯裤子，满嘴乱叫。那人也不作声。怱见灯光一闪.只见贾蔷举着个捻子叫道：“谁在这里？”只见炕上那人是贾蓉笑道：“瑞大叔要臊我呢。”贾瑞一见是贾蓉。真臊的无地可入，急待逃走。被贾蔷一把抓住道：“琏二嫂己告到太太跟前，说你无故调戏她。他暂用了个脱身计哄你这边等着，太太气死过去，叫我来拿你，没得说跟我去见太太！”贾瑞听了魂不附体，只说：“好侄儿，只说没有见我，明日我重重的谢你。”贾蔷说：“放你不难，不知你谢我多少？况且口说无凭立一字据”。贾瑞道：“这如何写呢？”贾蔷说你写个赌钱输了借钱多少两便罢。”贾瑞说：“现在也没纸笔呀！”贾蔷说：“这个容易。”随从身上翻出纸笔，命贾瑞写了两张五十两欠条，画了押，一张贾蔷收起来。另外一张贾蓉所得。二人说了好多担着不是的话，拉着贾瑞出了院外，把他藏在大台矶底下，不让他动，说是先去哨探哨探，再来叫他也好脱身，二人去了。贾瑞此时身不由已，只得蹲在那里。心下正盘算，只听头顶上一声响，哗啦啦一桶尿粪从上直泼下来，可巧浇了他一身一头。贾瑞撑不住哎哟一声，忙不掩嘴，不敢声张，满头满脸浑身皆是屎尿，冰冷打颤。只见贾蔷跑来叫：“快走，快走”！走后门，贾瑞如得了命令。三步两步从后门跑回家里天已三更，只得叫门。开门人见他这个模样，问是怎的。又是扯谎说：“黑了，失脚掉在茅厕里了，”回到房间更衣洗漱，心里想是风姐顽他，因此发一回恨：再想想风姐的模样，又恨不得搂在怀里，竟一夜不能合眼。

自此以后满心想风姐，却不敢去荣府了，贾蓉两个又常来索银子，又怕祖父知道，相思尚且难受又添了债务；日间工课又紧，他二十来岁，尚未娶亲，夜里想着风姐，性欲上来，只得手淫。加上两次冰恼奔波，三下夹攻，不觉得了一病：心内发膨胀，口中无滋味，脚下如棉花，眼中似醋。黑夜作烧，白天常倦，下溺连精，嗽痰带血。不上一年就添全了。于是一头倒下，再没起来，满口胡说，惊怖异常，合眼便梦魂颠倒。百般求医，不见好转。好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，冬去春来，病情加重，每曰当喝独参汤，代儒哪有这力量，一是没钱二是没参。人参不是家家都买得起，这曰只得来荣府求寻。但风姐推三阻四，愣是不给，嘴说巧言。在王夫人的好说下，将一些渣末泡须凑了几钱，了却此事。

人若堕落，神仙都救不了。贾瑞活命心切，无药不吃，只是白花钱。一日来了个跛足道人，口称专治冤业之症，贾瑞在家偏就听见了，一面叫一面磕头，嚷着快请菩萨来救我。道士进来说：“此病非药可治，我有个宝贝与你，你天天看时，此命可保矣。”说着从褡裢里拿出一镜来，上面写着“风月宝鉴”。说是太虚幻境的警幻仙子所制，专制邪思妄动之症。有济世保生之功。嘱咐千万不可照正面，只照他的背面，切记，切记。三日必好。说毕扬长而去。贾瑞收了镜子，忙着去试一看背面，只见一个骷髅在里面，唬得贾瑞连忙掩了。骂道士混帐，如何吓我，倒不如看正面是什么。又将正面一照，只见可人儿风姐在里面向他招手，心中一喜，觉得荡悠悠进了镜子，和风姐云雨一番就把他送出。到了床上，哎哟一声，一睁眼镜子从手中掉过来，仍是反面立着一个骷髅。贾瑞自觉汗津津的，底下己遗了一滩精。心中到底不足，又翻过正面来看还是风姐向他招手，如此这般三四次，就见贾瑞手中的镜子掉落，再也不动了赶往黄泉路上了。宝镜乃是救命之物，但贾瑞背道行之不死才怪。这就是你若堕落，神仙也救不了你。这本年纪轻轻就因动了歪心思，被风姐设计害了性命。少年轻浮不上进，风姐阴毒算计人。贾府的景况从此走向衰落。

贾代儒本想让孙子一心求学考取功名。不想在自己的严格教育下，反而偏离了轨道弄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，我想孩子们也不能管教太严，就像上海十四岁的姑娘跳楼自杀一样，要给与他们自由的思想和空间。能够学会判断是非曲直，知道什么路可走，什么事能做。不要走入歧途断了性命。这都是教育的不成功。